吴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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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拼音

wú mín

2 注解

吴旻(1925.12.26~),男,中国科学院院士,曾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生命科学部主任、中国科学院生物学部副主任。

1945年,吴旻考入同济大学医科,1950年8月留校转正为上海同济大学医学院病理系助教。1954年进入北京流行病学研究所,师从我国著名病理学家、实验肿瘤学创始人之一杨简教授。1957年留学苏联获医学科学博士。1980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1991年5月,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任命为生命科学部主任,同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生物学部副主任,至1998年卸任。

顽皮少年考入同济医科

吴旻出生后的第二年,全家搬回了江苏常州。吴旻在常州崇贞小学学习了一年,后转学到南京念书。1937年,吴旻小学毕业,父亲把家中的希望更多寄托在长子身上,他被送到当时著名的私立中学——金陵中学去读初一。

金陵中学是一所有名的贵族学校,小时候的吴旻不知家庭的艰辛与不易,童年好玩的天性未泯,没事就和同学打弹子,上课听讲也不专心,一个学期下来,成绩单上有两门功课不及格,要留级。父亲失望至极,不愿让吴旻留级,又为筹措学费为难。随后,“七七事变”爆发,吴旻跟随家人又跑回了家乡常州,在武进正衡中学上初一夏季班。战事紧迫,又随父母向贵阳后撤。1940年初,15岁的吴旻只身一人踏上了去四川的路途,在合江第六中山班开始了初三的学业。

对吴旻而言,近三年的逃难生活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观。逃难中所见都是受战争之苦背井离乡的人群,到处能听到妻离子散的哭声,吴旻家的生活也从原来基本过得去沦落到一贫如洗。急剧的变化令吴旻认识到温饱和安定的生活要靠自己争取,一个国家的强大是一个人获得安宁生活的保障。

吴旻的学业直到高三才真正突飞猛进,即便是原来考过不及格的学科,也都名列前茅。除了学习上的刻苦踏实外,吴旻的善于动脑使他进步能如此神速。

高中毕业,吴旻考上了同济大学医科,走上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路。

学术的高低取决于做人的态度

同济大学医学院医科课程全部采用德语教学。1944年,学了半年德语的吴旻在德语教科书中看到一篇短文,影响了他的一生。大意说一位音乐神童为莫扎特演奏小提琴,莫扎特听后非常高兴,把神童夸奖一番。神童问莫扎特:“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谱写曲子?”莫扎特回答:“还早,再等等吧。”神童十分不解:“您不是五岁就开始写曲子了吗?我都快十岁了,还不可以写吗?”莫扎特笑笑回答说:“可是我从来没问过谁啊!”最后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吴旻的脑海。

多年后,吴旻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别人问他的座右铭,他表示就是当年这最后一句话。

上了大学的吴旻比在高中更为努力,学习德语尤为疯狂。德语被公认为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吴旻每天都坚持练习发音,讲德语要练弹小舌,刚开始吴旻不会,就天天用杯盛水练,有时一早上用掉好几杯水。因为成绩优异,吴旻得了个青树奖学金。这项奖金每学期发放一次,一次相当于一两黄金,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经济紧张情况。

刻苦、钻研、质朴的品性贯穿了吴旻的一生。20世纪60年代吴旻在中国医学科学院实验医学研究所病理学系时,手把手教年轻同志从刷洗瓶子开始。年轻人外语不好,他就每晚教他们英语或俄语,还告诫他们要持之以恒。吴旻给助手们讲过不少有趣而富有哲理的故事。其中一个是告诫大家做实验必须认真:“有一个解剖学教授对学生说,做医生首先要做细致的观察,其次要不怕脏。说罢,这位教授把一个手指头插进尸体肛门,然后把手指又放进自己的嘴里,让学生重复一遍。有一位学生重复了一次,这位教授表示——你倒是不怕脏,可惜观察不仔细,我是把中指插进尸体肛门,食指放进嘴里的。”

1983年至1987年在吴旻门下攻读博士学位的胡楠曾有一段深刻的记忆。高考恢复不久之后的硕士研究生,大多刚刚进入科研领域,选择的课题往往是小题目、易完成。她在修完一年课程后仍未定下自己的课题,为此专找吴旻商量。吴旻听后立即从书桌上找出仅一页的英文文章,那是他访美带回来的关于X连锁智力低下染色体研究的报道。“染色体脆性部位”这个名词连听都没听说过,胡楠想了想说:“这个课题太难,我恐怕完不成。”吴旻一听大声说道:“做科研就是要做他人没做过的事情,总跟在人家后面跑,那还叫什么科学研究?不要还没做就后退。”

在吴旻的鼓励下,胡楠1986年底顺利完成论文答辩,当时《光明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均有简短报道。胡楠虽谈不上洋洋得意,但跟师兄师妹在一起总爱小吹大侃一番。一次找吴老师谈工作,谈完后吴旻严肃地看着她说:“咱们搞科研的人,在学术上要敢闯、敢上,但在做人方面一定要谦虚,不要因为得到一点小小成就就得意,这会影响你继续发展的……”

多年后已在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工作的胡楠在来信中表示:“吴先生的话对我今后的人生道路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从未停下创新的脚步

1957年,吴旻被选中前往苏联留学。他的老师季莫菲耶夫斯基在1914年成为苏联第一个从事细胞培养实验的科学家。老师给10个题目让吴旻选,吴旻选的是极富挑战性的克隆人体细胞。

经过详细设计,吴旻拿出了5种方案。当时在美国已经由两个科学家用两种方法做成了,但苏联当时还没有做成功。吴旻吸收美国人的经验,决定选择二氧化碳孵箱来进行实验。可是当时苏联科学界跟美国没有来往,苏联没有二氧化碳孵箱,而这又是保证实验成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聪明的吴旻利用美国科学家采用的原理,改良出一个“土”办法,他请玻璃工拉了一根很细很细的毛细玻璃管,在显微镜下吸了一个肿瘤细胞,再把它吹进一个培养瓶中,把培养瓶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用水将玻璃罩子密封住,只留下一根通往外面的橡胶管。吴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把呼气末尾的一点“底气”从橡胶管吹到玻璃罩子里。这时在残余的水蒸气里,二氧化碳的浓度正好是5%左右,培养基呈红色。这种令人拍案叫绝的方法既简单又实用,令很多当时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学者赞叹不已。

吴旻的大女儿吴双一直很惊异父亲是怎么记住了正常人生理的呼气会有不同的二氧化碳浓度,而且还可以把它用在实验中。吴双感叹,一家四口都学医,可父亲用心最专,学得最精。

本来副博士的论文只需要发表一篇文章,可吴旻在短短三年半里却发表了13篇论文。论文答辩时,18位专家不仅全票通过授予吴旻副博士学位,而且全票通过破格授予其博士学位。

上世纪60年代,吴旻组建了中国第一个细胞遗传学研究组,当第一次制备出漂亮的人外周血淋巴细胞染色体时,吴旻和他的助手凌丽华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这个技术先是在瑞典搞起来的,后来在美国,而苏联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都没有。1962年,吴旻与有关专家合作查出一例先天性睾丸发育不全综合征,这是国内第一个产前诊断病例。1966年,吴旻和凌丽华对70名从新生儿到61岁正常人的8031个细胞进行了有关参数的测量,提出中国人体细胞染色体的基本数据和模式图。这不仅是我国第一套最详尽的染色体基本数据,也是当时世界上在这方面最详尽的参数资料。

上世纪70年代中期,吴旻顶着风险介绍优生学的发展与功过,70年代末,又开始倡导基因疗法开展基因研究。

1993年在无锡举行的中国人类基因组评审研讨会对于启动中国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一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会议,吴旻从项目的长远发展考虑,提出他不担任项目负责人,并且建议上海方面也由较年轻的科学家任负责人。会议最终采纳了吴旻的意见,让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强伯勤和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的陈竺担任项目负责人,吴旻则作为项目顾问。

多年后,已经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并担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的陈竺谈起吴旻,依然为其高风亮节所折服。

1999年,74岁的吴旻以国际肿瘤研究大奖评委的身份参加于美国华盛顿举办的美国癌症研究学会第22届年会,在会议论文集的扉页里,写着这样一段话:美国癌症研究学会谨向吴旻博士表示敬意,感谢他为组织这次会议所起到的不可估量的领导作用。

2004年,盛夏的首都迎来了全球华人生物科学家大会,大会最特别的生命科学贡献奖颁发给为生命科学作出终身贡献的吴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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